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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jixjuan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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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四章 开业

  十二月二十五日,圣诞节。

  诗雨轩,芳雨护肤临海旗舰店正式开业!开幕仪式很低调,没有锣鼓喧天、没有舞狮耍猴,只有强子扔了一串鞭炮在外面,我就把门全部打开,人员就位,开始做生意。一想到诗雅在监狱里受苦,我哪里还有心思搞这些,能省的都省了。

  开旗舰店就是有好处,配个指导老师是小事,授权书、营业证之类的都帮你办好了,这些才是最贴心的服务。

  看着三个美丽的丫头在招呼客人,我笑了笑,心想:总算有了自己的生意,虽然只是一间小店,但凡事都有个开始,不是吗?

  店是低调开业,但来的人可不少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酒楼开张,四邻八舍都围上来。

  刘芳菲迈着一贯的优雅步伐走到我的身边,笑道:“钢子,恭喜你!”

  刘芳菲脸上的笑容大方而亲切,丝毫看不出半个多月前,她曾经赤身裸体地在我身下呻吟不已。想起她那无毛的下体,我有些口干舌燥,点头说道:“谢谢。”

  刘芳菲对我点了点头,走进店里。

  看着刘芳菲的背影,我有些失落。心想:她已经忘了那三晚的温存吗?我们之间真的只是一份合同的关系?

  兔兔和萱萱手挽着手,走到我的身边,两人表情却有些不自然。

  我笑了笑,说道:“你们怎么了?我开店没有必要苦着脸吧?”

  两人一听,对视了一眼,兔兔笑道:“恭喜发财!红包拿来!”

  说完,伸出一只嫩白小手。

  我闻言用中指捅了一下鼻孔,往兔兔的小手抹去。

  兔兔顿时像被火烧到似的“飕!”

  的把手缩回去,手捂着胸口做呕吐状:“钢子,没见过像你这么恶心的人!”

  我哈哈大笑。

  萱萱看着我,微笑着说道:“钢子,你很不错,是个男人!”

  我知道萱萱说的是我现在的心情,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,我还能笑得出来,连我都觉得奇怪。

  来店里的客人基本上以朋友居多,大家都像是商量好了,谁也不提诗雅的事,让我很感动。朋友就是这样,雪中可以送炭,落井不会下石。

  “嘿!李老板!”

 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,我转头一看,笑了。

  “丸子,好久不见!我不是老板,小雨才是。”

  丸子一脸幽怨状:“钢哥,人家也有一直叫你哥哥,你也帮人家开一间店好不好?”

  旁边几个女伴咯咯笑了起来,一个女孩推了丸子一把,笑道:“丸子,你好肉麻,小心我告诉你那个醋坛子老公!”

  丸子脸红了,转身骂道:“英子,你再胡说,我就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在这里当裸体雕像,估计那时候来的人更多……”

  英子红着脸,扑上去扯着丸子的衣服,骂道:“我先把你给扒了!”

  我苦笑地看着这群打打闹闹的丫头,叹了一口气:现在的女孩,猛啊!

  紫烟也来了。

  “钢子,对不起,我……”

  紫烟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愧疚。

  我叹了一口气,紫烟是我和诗雅的红娘,诗雅出了这种事,别人可以不提,但她无法忽视。我鼻子一酸,眼眶发红。

  不知道为什么,每次一见到紫烟,我总有一种想扑到她怀里倾诉所有委屈的冲动,在我的心里,紫烟仍是当年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姐姐,我什么话都想跟她说,在她的面前,我只是个弟弟,一个被姐姐疼爱的弟弟。

  看了看四周的人群,我甩了甩头,让情绪稳定下来,微笑着说道:“没事。都是我的错,我等她出来。”

  紫烟紧紧盯着我看,笑了。

  看到紫烟笑的那瞬间,我觉得天空都亮了起来。

  紫烟抱着胳膊,看着我说道:“钢子,你长大了!”

  我闻言苦笑,道:“姐,我马上就要三十 岁了啊!”

  紫烟摇了摇头,伸出葱白玉指点了点我的脑门,道:“这里长大了。”

  强子的兄弟也有带着家眷来捧场,梁栋发挥网路的优势,在同城吧里连发三天宣传,搞得很多吧友都来诗雨轩参观。

  小雨和美娃娃忙得焦头烂额,一个收钱、一个拿货,明明是冬天,但两人都香汗淋淋,我看着都觉得心疼,可惜脚不方便,帮不上忙。

  最忙的当然是传容,她免费帮客人做皮肤护理,想尝试的人都开始排队。这间店面有两层楼,二楼专门做护理,传容跑上跑下,一上午都没有停过脚步。

  强子笑呵呵地走到我身边,说道:“看样子不错哦!”

  我抽出一根菸递给强子和后面的梁栋,吐了一口烟圈,说道:“前三天都是人情生意,看不出来。”

  强子笑道:“就凭那三个大美女,光站着就是个招牌!”

  梁栋哼了一声,道:“你别忘了这是化妆品店,来的都是女人,美女有多少吸引力?”

  我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
  梁栋说道:“我看要扩大市场还得另找蹊径。临海的化妆品店一共有一百二十家左右,日销售额平均在五百块左右,可以说,化妆品行业不是多利型,只能求个温饱。”

  我和强子吃惊地看着梁栋说道:“你怎么知道这些事?”

  梁栋皱眉说道:“上网查了一些,然后再绕城里一圈。开店得先要知己知彼,看一下市场的可行性嘛!”

  我和强子对视了一眼,像是第一次才认识梁栋。这小子,在临海五虎担任的是智囊的角色,以前只觉得他鬼点子多,经过这段时间,发现这小子不光是点子多,而且做事稳扎稳打,从不冒险。

  强子白了梁栋一眼,说道:“你能不能不要做这种放马后炮的事?干嘛不早说?都开业了你才放这个屁!”

  梁栋哼了一声,说道:“我干嘛要说?第一,二哥只是为了完成嫂子的心愿,还有就是给那两个妞一个身份,又不是图挣钱……”

  我闻言脸一红,攥起拳头想揍梁栋,心想:妈的,老子的心思都被这小子摸透了!

  梁栋见状笑着跑走,看我拳头放下,才跑回来说道:“第二嘛,临海的人口有八百万,这是一个多大的市场?除去老人小孩,也除去男人,年轻妇女少说也有一两、百万吧?一、两百万的女人每天消费在化妆品上的钱只有一毛钱,这可能吗?很多人不用化妆品,这是事实,但也有很多人透过网购买化妆品。所以如何让那些女人心甘情愿掏出荷包,跑到店里来购买化妆品,这就是诗雨轩赚不赚钱的关键!”

  我和强子听得双眼放光。

  我好像看到一条金光大道铺在我的脚下,我不由得抓着梁栋的胳膊说道:“那要怎么弄?”

  梁栋耸了耸肩膀,说道:“我不知道!”

  强子闻言一脚就踹在梁栋的屁股上,大骂道:“罗嗦了半天,全是屁话。没辙,你说什么都是没用!”

  我笑道:“不用急,今天才开业,等摸透市场再说也不迟,这店也就十几万块的本钱,赔也赔不了多少!”

  强子看着店门口,说道:“如果每天都是这个客流量就好了。”

  梁栋点头说道:“但愿吧!”

  传容笑容满面的送走一批客人,接着对一名小 女孩说道:“小 妹妹,你想找除雀斑的产品是吧?我给你推荐这套产品,现在先帮你做脸试一下,觉得效果好再买好吗?”

  小 女孩唯唯诺诺地说道:“是免费吗?”

  传容笑道:“当然免费。不过等会儿觉得效果好,产品可是要掏钱买的唷!”

  小 女孩开心地说道:“那是当然了!”

  说完,蹦蹦跳跳的跟传容上楼。

  强子叹息着说道:“整间店就数她最忙了,午饭都没吃。”

  我和梁栋相视一笑,梁栋道:“三哥,我也没吃。”

  强子盯着正在上楼的传容说道:“自己去买。”

  梁栋扯了扯我的胳膊,偷偷的笑。

  我忍住笑意,说道:“老三,要不要让哥帮你?”

  “不用、不用,我自己去买!”

  强子心不在焉地说道,直到看不到传容的背影了,才失望的收回目光,一看我们正一脸猥琐地看着他,脸一红,道:“你们在看什么?”

  我对梁栋说道:“你说要是把传容留在临海,会不会对生意很有帮助?”

  梁栋笑道:“是有帮助,可是怎么留啊?找什么借口呢?要不就让她当临海的媳妇?”

  我摇头说道:“这么好的姑娘给别人,我可舍不得,好男人又难找,麻烦啊!”

  强子闻言脸都胀成紫色,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那尴尬的模样把我和梁栋逗得再也忍受不住,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。

  我拍着强子的肩膀,边笑边说:“老三,你也老大不小了,传容的条件不错,看准了可别放过啊!”

  强子脸红脖子粗地辩解道:“什么嘛,刚认识几天而已,一点感觉都没有……”

  梁栋这回报仇了,在强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,说道:“行了!你就别在这跟我们装傻了行不?”

  中午时大家吃盒饭。三名主力战将轮流吃饭,我们三个大老爷顶班,谁吃饭就接替谁。我对化妆品一窍不通,强子更是个白痴型选手,更可气的是梁栋,嘴上说得一套又一套,真干起来却等于竖了一个木头桩在那里,话都不敢说!三个废物不仅帮不上一点忙,还搞得店里乱哄哄像吵架似的,最后紫烟看不过去了,直接把我们轰了出去,换她和萱萱还有兔兔帮忙介绍。

  女人天生就是卖化妆品的料,什么东西看一个上午就能学会,很快就了解产品的特性,完全不比经过传容一周特训的小雨和美娃娃差。

  我见状放下心,拉着强子和梁栋蹲在店门外的马路边抽菸,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吐着烟圈,脸上没有半点愧意。

  一直到晚上九点半关门,客人们才陆陆续续的走了,本来想请老朋友们吃顿饭,可是人人都要回家,只好等以后再说。

  我带着小雨、美娃娃、传容、强子和梁栋回到家,让强子打电话到饭店点了几道菜,直接送到家里,毕竟小雨累了一天,我舍不得让她回家后还要做饭。

  强子从冰箱拿出一瓶香槟,打开后帮每人倒了一杯,道:“祝贺二哥今天开市大吉!”

  大家欢呼一声,共同举杯。

  放下杯子后,梁栋对小雨说道:“小妹,报一下今天的战果。”

  小雨拿着一本笔记本,站起来,清了清嗓子说道:“今天共卖出化妆品三百六十二件,共一万七千块,减去成本价,净赚三千六百块!共有一百三十五人免费护肤,消耗化妆品十五件,折合人民币两百三十八块,扣除这部分,今日营业净赚三千三百六十二块整!”

 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。

  传容笑道:“我帮许多店面做过指导,但像这么傲人的成绩,还是第一次遇到!临海的市场很大,诗雨轩的潜力也很大!”

  强子激动地说道:“那你以后就待在这里,不要回去了!”

  传容闻言一愣,道:“这个……好像没有关系吧?”

 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,强子脸臊得通红,捧着玻璃杯装作在喝香槟,半天都不敢抬头。

  做生意不比跑业务,第一天的成功不代表以后会辉煌,然而两者又有一个共同点,那就是眼光。只不过,跑业务要看对人,做生意要看准市场,胜利永远属于那些有准备的人。

  今天是元旦,我让诗雨轩歇业一天。

  美娃娃回家,梁栋去老大家帮忙,强子则来我家,这厮已经成为店里的专业工人,将饭店扔给他老爸,天天往我的店里跑。我知道这小子的心思,也就不管他。

  三个女人包水饺,三个男人在客厅喝茶。

  我和老爷子下棋,强子在一边观战。老爷子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家,刚才赢了我一盘棋,此时开心得手舞足蹈,对厨房喊道:“丫头,帮我将水饺装在饭盒!多放点蒜,等会我带到店里吃。”

  打从诗雨轩第一天开业,老爷子就主动接下夜晚守店的任务,天天吃了晚饭后,就散步到诗雨轩,等我们关门后就睡在店里。

  我劝过老爷子几次,告诉他都是化妆品,现金都直接存进旁边的银行,没有可以偷的东西。然而老爷子死活不听,说过年街上乱,晚上必须有个人守着店。

  我知道老爷子是想给小雨和我制造机会,可是我现在一心想着诗雅,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事,再说,小雨和传容天天睡在一起,我也没机会啊。

  传容对老爷子是赞不绝口,经常对我说道:“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能交上这么个老人家,对你来说真是一种福气。”

  我点头称是。

  每天早上我去店里时,老爷子都已经把门面打扫得干干净净、一尘不染,东西该放哪里就放哪里,从来不乱摆。我买了一台电视机放在店里要让他晚上时解闷,但他每天起床后,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视机和铺盖搬上二楼,以免妨碍到开店。

  在二楼的护理室最里面,被老爷子用布帘隔出一间小间,布帘的花色跟墙纸一样,让人根本感觉不到里面还有小房间,老爷子把电视机和被褥都放在那里。

  我怕老爷子年纪大了,搬来搬去很不方便,就建议将电视放在一楼,这样小雨她们上班时无聊也可以看。但老爷子闻言头摇得像波浪鼓,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:“上班就是上班!盯着电视怎么做生意?”

  我只好由着老爷子。

  但今晚可不能让老爷子去顾店!我喊道:“小雨,不要装饭盒!”

  然后对老爷子说道:“今晚不能去店里,大过年的,要在家里吃团圆饭,怎么可能让您去店里呢!”

  老爷子呵呵笑道:“没事,你们这帮年轻人在家里疯,我一个糟老头子搅和什么啊?我去店里听戏。先下棋、下棋!”

  我把手往后一背,道:“你不答应,我就不下。今晚无论如何你要在家里吃饭!”

  老爷子急了,指着我说道:“你不能耍赖,这盘下完再说!”

  我洋洋得意地说道:“我就要耍赖,怎么样?”

  刚才趁老爷子沉醉于赢我一盘的兴奋中,我接连几个妙招,吃了他的一包一马,搞得他十分苦恼,可惜我这几天脑子比较乱,被他抓住一招臭棋,把劣势扳回来,抢回主动权。眼看胜利在握,这时候我不玩,估计他得跳起来打我!

  老爷子紧紧盯着棋盘看,不耐烦地说道:“好,在家吃,把棋下完!”

  说着端起茶杯,刚想喝时,却发现里面没水,马上推了一把旁边的强子,说道:“倒水、倒水!”

  强子缩了一下脖子,乖乖的帮老爷子倒满水。

  老爷子得意地喝着茶,盯着棋盘对我说道:“想跟我玩象棋?我要是没有两下子,还真会被你逼死呢!你这小子几天不见,棋路这么疯,生死不顾啊!有长进!可惜碰到我,哈哈,不用横车七路马还真治不了你!”

  套路都被老爷子看穿了,这棋还下什么?我顽抗了一阵子,最后干脆把老帅往口袋里一放。心想:想把我吃光?我就让你没东西吃!便转身吃饭去了。

  老爷子见状拍着大腿,骂道:“见过耍赖的,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!你把老帅拿走了,我就将不死你吗?我把你的仕吃了,还要吃你的象,最后一个小兵也踩死了!你就一个光杆司令,你装着它吧!别放下,放下就给你吃掉!”

  我不理会老爷子的叫喊,只是招呼大家过来吃水饺。

  老爷子噘着嘴,坐在沙发上不动作,小雨见状白了我一眼,于是我只好把口袋里的老帅拿出来,放在帅位上。

  老爷子顿时眼睛亮了,横军杀过来,把光杆司令扔到棋盒,才哈哈大笑走到饭桌旁。

  吃完饭后,老爷子不顾众人阻拦,披着棉大衣去诗雨轩了。

  家里就剩下两男两女,我看强子嗫嚅了半天也不敢跟传容说一句话,真不知道他这名冠临海的暗势力老大是怎么当的?可这种事外人急不得,看来这两人的路,还有一段时间要走。

  四个人坐在茶几旁打牌,我对这不是很懂,打了一会儿就觉得索然无味,扔他们三个人在客厅,就进入卧室。

  电脑桌旁有一叠空白信纸和一枝笔,每天晚上我都会坐在这里,写一封情书给诗雅。

  刚结婚那半年,诗雅每天晚上都会依偎在我怀里,幽怨说道:“钢子,我从来都没有收过你写给我的情书?”

  我知道诗雅读大学时情书泛滥,她不可能没有收过情书,只是那些都被她丢到垃圾桶里了,反而是我这个没动过一次笔的家伙抱得美人归,这让不少人跌破眼镜,连诗雅都觉得愤愤不平,可我就是不喜欢那套,有写信的工夫,我还不如直接去找她,抱着她亲亲嘴岂不是更美?

  现在我要再次追回诗雅,我不是真的每天都有写,什么时候想跟她说话,就摊开信纸,把所有的思念都抒发在上面。

  从诗雅入狱到今天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天,我共写了十封信,平均每两天一封。

  我把诗雨轩的情况告诉她,我相信她会感到高兴的。

  狱警告诉我,诗雅的情绪不太稳定,有自杀的倾向,但我相信她看到我的信后,不会再做那种傻事,我要让她知道,不管她什么时候出来,她的男人都会在家里等着她!虽然我一封回信都还没有收到,可是我并不在意。我亏欠她太多了,现在该是我偿还的时候。

  我把今天的销售情况写在给诗雅的信上,虽然我知道诗雅看后不会回信,我还是详细地描述生意的情况。如梁栋所料,诗雨轩现在的生意比刚开业那几天,确实是天壤之别。

  客人们的新鲜感已经没有了,化妆品之间的每个品牌的优势并不明显,各有各的优、缺点,很多人不会大老远跑来诗雨轩买一瓶化妆品,所以最近几天的利润都没有突破一千块。

  当然比起别间店还是好,毕竟是临海第一家化妆品旗舰店,可是利润扣除掉房租、水电和人事费用后,所剩也寥寥无几,如果再不想其他方法拉拢客源,诗雨轩也会像其他化妆品专卖店一样,挣扎在只够温饱的程度上!

  怎么样才能拉拢客源呢?我在信中询问着诗雅,其实我知道诗雅不会告诉我,她跟我一样不懂生意,我在外面尚且想不到好点子,她在里面又怎么会知道呢?

  写完信后,我把满满两页纸装进信封,等明天早上去店里的路上再投进邮筒。

  我疲惫地躺在床上,却一点睡意都没有,脑子里想着诗雨轩的未来,我都快愁死了。

  小雨敲门后走了进来,看到我躺在床上,知道我是在为店里的事情担心,便坐到我身边说道:“哥,别烦心,会好起来的。”

  我笑道:“我知道。咱们才开张不到一个月,只是有点累。”

  小雨站起来说道:“哥,你趴下,我帮你按摩。”

  我乖乖的趴在床上。

  小雨活动一下双手,玉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一边替我按摩,一边说道:“哥,我想跟容姐姐学护肤。”

  我歪着脑袋说道:“好啊!本来就是想让你和思思一起学,毕竟传容还是要回去。”

  小雨“嗯”了一声,说道:“我想学护肤,并不是怕容姐姐回去,而是想扩大诗雨轩的业务。哥,你看出来了吗?现在一楼化妆品的生意变得冷清,然而容姐姐却一直很忙,不只是因为护肤免费的关系,更重要的是,护肤都是按照疗程,一个疗程做下来最少要一周,如果我们扩展护肤业务,然后护理油设条件限制,也就是说,客人要自带化妆品,不过这种化妆品必须是芳雨系列的产品,这样既宣传品牌,又节省化妆品的消耗,岂不是一举两得?”

  我闻言翻了个身,一把抓住小雨的小手,惊喜地说道:“对啊!谁都不会小气到跑去外面买芳雨品牌的产品,再拿到我们这里做护肤吧?妹子,我发现你真是个做生意的天才!”

  小雨的手被我紧紧抓着,也不挣脱,只是小脸红红的笑道:“这还是容姐姐跟我商量的,也不全是我想出来。”

  我坐起来一把抱住小雨,“啵”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说道:“不管是谁想出来的,这个点子好!我们确实是免费,但是只做自己品牌的生意!告诉传容,明天开始打广告,现在不接受新护肤业务,等这个疗程都做完,就照你的想法去实施!”

  小雨这下害羞了,头都快垂到胸口,小手摸着刚才我亲过的地方,小声说道:“哥哥坏死了!”

  小雨那娇憨的小 女孩神态,我不由得看呆了,双手捧着她的小脸,咽了一口口水,叫道:“小雨,我……”

  小雨闭着眼睛,双颊通红,下巴逐渐抬起来,嫣红的双唇微微开启,像是在等待着什么。她胸部的起伏逐渐加快,坚实的山峰在颤动,感受着我的气息越来越急促,长长的睫毛颤抖两下,轻轻叫了一声:“哥……”

  就在我的嘴即将落到小雨的双唇上时,眼前突然出现诗雅含泪的眼睛,我顿时打了个冷颤,连忙松开小雨,闭上眼睛躺在床上,嘴里说道:“你去跟传容商量一下细节,哥哥想躺一会儿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小雨的语气里有一种失落、一种无奈,她慢慢的站起身子,走出卧室。

  集思广益永远是成功的不二法门。一意孤行、闭门造车是做不成生意,也许一个平时深藏不露的人,在关键时刻的一句话,就能挽救一笔生意,所以,做一个成功的老板最要学会的不是叉腰训话,而是虚心听讲。
TOP Posted: 01-13 19:31 #45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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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五章 圈套

  今年是我在临海近三十年来最冷的一年,还没到深冬,已经下了三场大雪。只是临近春节,逛街的人潮没有因此受到影响,一个个穿着厚厚的棉衣走在大街上。

  诗雨轩的客人没有很多,一半以上还是来做免费护肤,我坐在收银台,感到无聊地看着外面白皑皑的世界,心想:这个时候,跟诗雅一起堆雪人、打雪仗,岂不是件很惬意的事情?可惜诗雅还在狱中,不过我可以等,只不过才三年,我们还年轻,有的是时间。

  小雨在楼上学护肤,这丫头现在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诗雨轩上,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店里的生意,这种工作精神我实在自叹不如。

  美娃娃正在给一个四十 岁左右的女人讲解一款丰胸产品的效果,我从后面看着她的细腰丰臀,想起那晚在医院跟她一夜缠绵的场景,不禁有些血脉贲张。

  美娃娃侧了一下身子,感觉到我的视线,转头看了我一眼,一接触到我火辣辣的眼神,小脸立刻红了,我见状噘了一下嘴,做了个亲吻的嘴型,小妮子更是脸红到耳根,握着小拳头对我挥了挥手,扭过身子不再看我。

  突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,我拿出来一看,居然是传总打来,便赶紧接听:“传总,我这两天正准备去上班……”

  传总打断我的话,声音低沉的说道:“来开发区小三角,快!”

  说完,就挂断电话。

  认识传总三年,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对我讲话,让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,赶忙把小雨从楼上叫下来,随即到街上拦一辆计程车,直奔开发区。

  开发区小三角是我们公司业务的一个合作单位,因地处开发区的黄金地段,当初能做到这家单位的业务也费了传总不少心思。能在那个地方建厂,不是大公司就是背景大得吓人的单位,所以对于那里的工程建设,传总比其他任何一家合作单位都用心。

  这次是出了什么事?为什么要叫我去?我只是一个被架空的业务经理而已啊!

  来到开发区小三角后,只见传总身边围着一大帮人,安大庆、光头、冯麻子,连很少露面的二部经理邵远程都来了,还有一群头戴安全帽的施工人员。

  我走到传总身边叫了一声。

  传总看了看我,抬手指了指前面一排已经建好的工棚,说道:“你去看看。”

  我慢慢的向前走,众人自觉的为我让出一条路。

  安大庆看着我,摇了摇头,轻轻叹息一声;光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,好像在看着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,当然我跟他之间确实不相干了;冯麻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脸上的麻子更加发亮,学着安大庆的样子摇了摇头,看着我从身边走过,很惋惜地叹了一口气。

  邵远程皱着眉头,盯着我的目光中有很多疑问。对于他,我不是很了解,只知道他经常驻扎在外地,是传总的小舅子。不过从我进宏远以来,没听说过他有仗势欺人的传言,而且在有一年公司的年庆上,他还特意跑来跟我拼酒,看来对我的印象并没有很差。

  工棚四周有竹架,我爬了上去。

  一个头戴安全帽的人尾随上来,指着刚建好的房顶说道:“这些板材不行啊!你看这……”

  说着用一根木棍指了指前面。

  棚顶上积着厚厚的雪,而头戴安全帽的人指的地方是一个凹陷处,这在用镀锌板搭建的棚顶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,唯一的解释是,镀锌板的质量不合格,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。

  我接过头戴安全帽的人手里的木棍,拨开那层积雪,揭开上面那已经塌陷的石棉瓦,泛着银色光芒的镀锌板材露出来。

  头戴安全帽的人从后腰上拿出一把铁鎚,一只手撑着棚顶,身体拱上去,对我说道:“这材质根本不合格,抗拉伸和弯曲性能太差了!你看这里都生锈了,镀锌量也不达标准!”

  那人拿着铁鎚轻轻在凹陷处一敲,随即就穿了过去,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就出现在眼前。

  多日不见的太阳终于出来了,银白色的镀锌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,令我不能直视。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,我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暖意,从头到脚都像是被冰水淋过,冷得全身发颤。

  我歪着头问道:“那些工棚都是这样吗?”

  头戴安全帽的人点头说道:“全都是这样!同一批过来的货,只有一个工棚合格,其他全部都是废棚,要重建!”

  站得有点久,我的左膝有些疼痛,我慢慢的往下爬,快到地面的时候,脚下突然一滑,重重的摔到地面上,左腿一阵剧痛。

  戴着安全帽的人见状想从后面扶住我,却被我轻轻推开。

  我走到传总身边,刚想说话时,传总摆了摆手说道:“上车,回公司!”

  在公司的会议室里,我像一个即将被宣判的犯人,心神不宁地坐着等传总进来。

  传总在外面打了一通电话后,才走进会议室,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材质报告,丢在我的面前。

  有一名职员端来一杯茶给传总,传总喝了一口茶,道:“六百吨镀锌板,现在发出去四百吨,除去刚开始的几车货没发现问题,后面的质量却越来越差……”

  我心中一动,紧紧盯着冯麻子看,他是质检部经理,有什么问题,他应该最先知道啊!为什么不说?

  冯麻子被我盯得打了个冷颤,喊道:“如果整车都是残次品,那很容易检查,但是好坏夹杂,公司只负责抽检,检查不到也是正常的事。”

  妈的,这么快就想推卸责任?你想得美!我气势汹汹地说道:“一车检查不到我认了,但从五月分到现在已经有七个月,一个月两车的货,你居然一次都查不出来?”

  冯麻子的脸胀得通红,道:“那边初检都过关了,又有合格章,公司的工作这么紧,难道我要一张板一张板的查吗?难道我们质检部都没别的事了?当初你们在滨海不是还有一次检验吗?不也没看出来?”

  “我……”

  我被冯麻子堵得哑口无言,在滨海是有一次检验,但是那是小丁负责,而我对这个根本不在行,我怎么知道里面的玄机。

  我恨恨的说道:“我打电话给小丁!”

  话一说完,所有人都盯着我看,我这才想起来,小丁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!

  我头上开始冒冷汗,心虚地对传总说道:“全部都是滨海钢材的货有问题?”

  传总阴沉着脸,点头说道:“全部都是。”

  安大庆咳嗽了一声,道:“六百吨镀锌板,合格率不到百分之十,很多板面都做了喷漆和抛光处理,外表不容易看出来,但是抗拉伸试验和弯曲试验都不达标准,弯曲一大于九十度就会有裂纹,现在已经全部回收。我从其他地方高价调来一批货补上,光只有这一项,公司就损失一百二十万元,不包括报废板材!”

  我听了眼前一黑,颓然地坐在椅子上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
  三百多万元的镀锌板啊!加上公司损失的一百二十万元,那就是将近五百万元的损失,把我全部家当卖掉也填不了这个坑啊!我这几年从业务上总共拿的回扣也就是八、九十万元而已,那剩下的三百五十万元我去哪里弄?诗雨轩开业花了我将近二十万元,现在户头就剩下不到七十万元,我怎么补这个天大的窟窿?

  冯麻子幸灾乐祸地看着我,不过传总下面的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:“冯世平身为质检部的负责人,工作不认真、不仔细,导致公司蒙受重大损失,随即撤销职务,贬为质检员,赔偿公司损失一百二十万元!”

  冯麻子一下子跳了起来,对传总说道:“关我什么事?是李钢收人家的回扣才进这样的货,我有照公司制度在做,每车都进行抽检,何况发生这样的事情,我也不想看到啊!”

  传总冷冷说道:“你可以不服从,但我会请法院协助调查。你是每车都有检验,可是为什么只检查有标记的板材呢?”

  冯麻子愣了,脸色倏地变白。

  安大庆闻言脸色铁青,狠狠的瞪了冯麻子一眼,吼道:“明天就去质检部找新经理报到,这笔钱赔不完,别想离开宏远!”

  冯麻子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安大庆,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。

  传总看着我摇头叹道:“钢子,你是老员工,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。滨海钢材这件事,你做得有点超过了。我原先很看好你,但是这件事你让我太失望了!年轻人有心机是好事,毕竟做业务靠的就是心机,但是你玩的这手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实在是很糟糕。小丁发现得早,退出去了,你为什么不就此收手呢?你真当我传磊这些年的打拼是白玩的吗?”

 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传总,虚声说道:“传总,您说的这些话,我不是很懂……”

  邵远程看着我叹道:“钢子,传总一直不相信你是故意给宏远添乱,所以打电话给滨海钢材的赵总。赵总说,每一次发货都经过小丁的严格检验,质量上不存在问题,后来小丁失踪,赵总曾多次去找他想问清楚原因,最后小丁承认和你有一项交易,但是什么交易,小丁死活不说。于是赵总告诉传总,你去滨海的时候,曾经有机会参加他们的滨海钢材的洽谈会,结识很多倒卖钢材的人……”

  邵远程说到这里,没有继续说下去,可是里面的意思,傻子都听明白。

  我马上站了起来,对传总喊道:“传总,你怀疑我跟小丁勾搭在一起吗?是我要小丁检验滨海钢材的货,然后再低价购进别的厂的残次品,再利用滨海钢材的出厂合格证以次级品充当好货,中饱私囊吗?”

  永远不要试图成为一间公司的中流砥柱,让所有人包括老总都百分之百相信你,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。树大招风、人强招嫉,你的能力越大,责任就要承担越多,而且所有老板在遇到关系公司利益的事情时,都是六亲不认的。

 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看着我,却没有人说话。

  传总的眼神告诉我,我所说的就是他所想的!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,脑袋乱成一团,莫大的冤屈如山般压在我的胸膛上,我拍着桌子喊道:“我李钢不是那种人!我从来没有对宏远起过二心!那些倒卖钢材的人,我一个都不认识,我也根本不想参加那个会!”

  所有人都表情平静地看着我,我知道,我说这些根本没有用,因为事实摆在那里,而我的话缺乏依据,所以显得无力。

  我无力地撑着桌子,对传总说道:“传总,给我一点时间,我去找小丁!我要跟他当面对质,我没有跟他有过任何交易,我也没有跟赵总之外的任何人联系过,问题一定是在质检那边,我是无辜的!”

  传总皱着眉头,说道:“马上就要春节,所有施工单位都在加班,材料也需要重新购买,公司的周转情况你也了解,我给你时间,谁给我时间?”

  我咬着牙说道:“传总,你就算把我卖了,也填不平三百多万元的坑啊!”

  传总喝了一口茶,说道:“钢子,我是看着你在公司成长的,你这几年也为公司出了很多的力,我心里有数,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,但是我要看到证据。我不会把你逼上绝路,公司方面承担一百五十万元的损失,剩下的两百万元,我无能为力了!如果你能证明清白,我会把钱退给你;如果不能,你我都要自认倒霉!”

  两百万元!我去哪里找这么大一笔钱?可是我知道这是传总做出的最大让步,我只能咬着牙,重重的点了点头,对传总说道:“好!”

  传总叹了一口气,看着我说道:“好!我相信你!”

  在人潮汹涌的街头上,一具丢失灵魂的躯体,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。我害怕看到熟人、害怕看到别人无忧无虑的表情,只能低着头躲避着行人的目光,像一只过街的老鼠,只是后面没有追打的人群。

  一夜之间,我成为负债两百万元的穷鬼,想到这一笔庞大的债务,我几乎想冲到马路上,让迎面而来的汽车从我身上碾过!可是我不能死,我李钢,生不能说惊天动地,但死也不能这么窝囊!谁陷害我,我就一定要把他找出来,让他还我一个公道!

  我没有去店里,直接回家。

  回到家后,老爷子不知道去哪里,找不到他。望着空荡荡的房间,我悲痛得想哭。

  老爸花尽一生的积蓄买了这栋房子,真的要葬送在我的手里吗?

  我走进卧室拿出存摺,看着上面的余款,还有六十八万五千块,留下三万五千块缴诗雨轩的房租、水电加进货,剩下六十五万块。房子有一百三十八平方公分,在临海二手房市场均价在五、六十万块左右,那也只有一百二十万块,剩下八十万块,我该怎么办?

  对了,赵总还欠我十几万块,发生这么大的事情,他应该看在我们交情的分上,帮我一把吧?

  我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给赵总,但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,可能是出门忘记带手机了。

  我抿了抿嘴唇,终于下定决心,找到袁华的号码打过去,然而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标准的国语发音:“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号码已经暂停使用……”

 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?我心烦意乱地在房间走来走去,脑子里一直在想筹钱的办法。诗雨轩绝对不能动,那是诗雅的心愿,无论再苦,我也要把它撑起来;诗雅的存摺也不能动,那是她唯一的积蓄,何况里面不到三万块,实在派不上用场。

  向别人借?兄弟也好,朋友也罢,只要一牵扯到借钱那就容易变调,之间的感情也会出现裂痕,我不想跟任何人走到那一步!去打工?什么工作,能让我在短时间内挣到八十万块?

  杂物房里还有几瓶二锅头,我拿出一瓶,打开瓶塞一仰脖子就灌下去一大口,高浓度的酒精如一根烧红的铁棍,从喉咙直接捅到胸膛。我咳嗽了两声,继续扬起酒瓶。

  酒喝得越多,我的思绪反而清晰起来。我反反复覆地想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,从见到赵胖子的第一眼开始,一直到去滨海钢材,然后是签约,再来就是回到公司,我突然发现到其中的怪异处。

  赵胖子是个生意人,无论有什么借口,都不可能为了给我这一个才刚认识的人那么大的面子,一下子让刘芳菲少给十几万块!而他极力邀请我去滨海参加那个市场分析会,其中的目的是什么?毕竟我对钢材市场并不是个内行,难道……

  我的冷汗顿时倏地流下来,我觉得已经意识到什么,可是又不能清晰地给自己一个答案,只是隐隐觉得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圈套,一个针对我的圈套!

  我拿着酒瓶又喝了一口酒,强迫头脑冷静下来,开始一件事一件事地分析。

  假设赵胖子对我布了一个局,那么从那次新东方听到我说能跟他做镀锌板生意的那一刻起,这个局就已经启动了!

  赵胖子抓住我跟刘芳菲的关系暧昧这一点,利用看在我面子上的借口,让刘芳菲少付十几万块,赢得我的好感与信任。

  而当我踏上去滨海的汽车时,就证明我已经入套了!

  赵胖子让我参加滨海钢材的洽谈会,目的不是让我熟悉钢材市场的形势,而是制造出我和其他钢材大亨有机会接触的假象,更让我对他在价格上做出的让步感恩戴德,真是一举两得!

  然后赵胖子买通小丁,在前期配货时规规矩矩,借此消除宏远的警戒,然后指示小丁逃走,新质检一时不能适应空窗期,便趁机以次级品充当好货,等事发后,就把责任全部推到我和小丁的头上!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,那就是冯麻子!他联系冯麻子的方法并不难猜,小丁就是冯麻子的人。

  赵胖子,你好深沉的心机啊!果然是扮猪吃老虎,我李钢栽得心服口服!但是袁华呢?你在这个圈套中,又扮演什么角色?我想起在滨海酒店的那一晚,我脱光袁华的衣服时,她流着眼泪绝望地说道:“你来吧,就这一次,是我欠你的!”

  我现在终于明白袁华说这句话的意思,这真的就是一个圈套、一个布局。我被赵胖子那笨拙的假象所蒙骗,一步一步的被他带到圈套内,然后逐渐没顶,永无出头之日!

  高!实在是高!我哈哈大笑起来,一扬脖子把剩余的酒全部喝完,然后又开了一瓶,“咕噜!咕噜!”

  的猛灌!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,我打了个酒嗝,按下接听键:“谁?有屁就放!”

  那边半天没有声音,过了好一会儿,我正想扔掉手机的时候,才传出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:“你是李钢先生吗?”

  我的头很晕,舌头有点不听使唤,我抿了抿嘴唇,说道:“我是李钢,你是哪位?”

  “我叫张洪。”

  张洪低声说道。

  我皱着眉头说道:“张洪?不认识!找我干什么?要借钱没有!”

  张洪声音急促地说道:“我不是要找你借钱,今天有一名警察找到我,说是你的兄弟,想打听我的情况,我一问你的工作,就觉得你有危险。你是不是跟赵大海做过生意?你要小心他,这家伙吃人不吐骨头,我就是栽在他手里!”

  警察兄弟?我打了个寒颤,对着手机喊道:“你是滨海的张洪?以前翔龙机械的老总张洪?”

  张洪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翔龙机械早就完了,赵大海骗光我所有的钱,还变卖我的设备,连三百多吨不合格的镀锌板都拉走充数了,我现在只是一个菸摊的老板!”

  我嘿嘿笑着,也不知道在笑什么,只是对着手机不停的笑。

  张洪担心地说道:“兄弟,你没事吧?你可要小心他啊,我只是想通知你一声。”

 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,对着手机喊道:“晚了!你兄弟我已经上套了,我欠了公司两百万元,而你那三百吨的残次品,也已经被我买回来了!哈哈哈!”

  挂掉电话后,我躺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真是天理有循环,报应不爽啊!

  我贪心拿了赵胖子二十万元的回扣,却负上两百万元的债务;赵胖子给我三百吨残钢,他老婆却被我上了!这个社会真的是混乱不堪啊!做一件亏心事,就有一个报应在等着你,这就是天意,天意啊!

  两瓶二锅头被我喝得精光,我也醉得不省人事,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。

  朦胧中有人脱我的衣服,还问了我很多话,我只听到诗雨轩三个字,嘴里叫嚷道:“诗雨轩不能卖!那是给我老婆的、是给小雨的……不能卖!死也不能卖……我卖房子……卖家具……我把钱还给你们……我认栽!”

  我昏昏沉沉睡了好久,中间小雨喊我吃饭,我都没有起来,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天已经大亮。

  我走出卧室,只见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茶。

  一看到我出来,老爷子淡淡笑道:“起来了?饭桌上有早点。”

  我坐在老爷子身边,道:“不想吃。”

  老爷子看着我,道:“钢子,有什么事就说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
  我心中一热,可还是摇头说道:“没啥事。叔叔,以后店不用看了,我会去帮小雨买辆摩托车,让她回家睡,如果方便的话,把传容也安排在您那里,我就睡在店里。”

  老爷子眉头皱了一下,道:“这个不是问题,问题是你要怎么办?”

  说着,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道:“钢子,叔叔不是傻子,知道你出事,虽然叔叔帮不上你的忙,但是叔叔那块宅子也能值个五、六十万元,我已经让小雨联系好买家,一个礼拜就能兑现。我知道这些钱不够,但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……”

  我闻言惊呆了,眼泪流了下来,道:“叔叔,不能这样做,真的,我自己能解决!你千万不能卖房子,你要是把房子卖了,那小雨怎么办?”

  我不管老爷子如何阻拦,随即拨通小雨的电话,以命令的语气说道:“小雨,如果你还想继续认我这个哥,卖房子的事情赶紧给我放弃,否则我永远不会见你!”

  说着,站起身对老爷子说道:“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。老爷子,谢谢你,放心吧,我能熬过去!我出去了。”

  男人就要敢作敢当。可以接受别人的帮助,但是不能超越底线,靠别人变卖家底得来的救济,你还得清钱财债,但还不完人情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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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jixjuan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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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第六章 筹钱

  我还是帮小雨买了车,不过不是摩托车,而是电动车,它的外观跟摩托车差不多,却很便宜,也就两千多块,最重要的是不用考驾照。

  家里的东西,我把诗雅以前的衣服和喜欢的东西留下,暂时放在小雨家,其他的能送人的就送人,不能送的就变卖了。

  我的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多 岁的外地人,叫黄利民,是梁栋介绍来看房子。

  黄利民在各间房间转了一圈,然后坐在我的身边,说道:“房子还可以,如果价格上能再商量一下就更好了。”

  我本来已经心烦意乱,听到黄利民还嫌贵,便更加不耐烦,皱眉说道:“那您就再去别个地方看看吧!四楼的房子卖这个价钱已经很便宜了!”

  黄利民闻言着急地说道:“兄弟,我不是那个意思!我知道这个地段的房子,如果不是因为急需用钱,谁也不会卖掉。可我也实话告诉兄弟,我就只是一个做水产的,这两年是赚了一点钱,但也不是很多,七十五万元,我稍微加点都可以买新房了,这房子再好也还是有点贵,你说是吧?”

  七十五万元?我有些愣了,梁栋这小子是怎么在网上糊弄人家的?居然要价七十五万元!

  黄利民看我有些发愣,以为我在犹豫,赶紧说道:“兄弟,我也不需要你让太多,实话实说,我就是想在春节前能在临海有个家,把老婆孩子接过来,一家人坐在家里吃顿团圆饭。我现在有七十万元,行的话,我马上转帐,然后办理过户手续!”

  还有什么不可以呢?这间房子卖到这个价钱,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了,而且人家有这个心愿,我为何不成全呢?我对黄利民说道:“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给你,你们再买几副新碗筷就可以了,我们现在去办手续!”

  下午回到家门口时,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,毕竟住了几年的房子现在是别人的了,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!

  我对站在旁边的黄利民说道:“黄哥,我能进去待一会儿吗?这房子……是当年我老爸留给我的。”

  黄利民叹了一口气,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道:“兄弟,看开点,以后赚了钱,再买更大的房子!我去买包菸,你自己进去吧!”

  中午时有换新锁,黄利民帮我打开门后,就下楼了。

  走进熟悉的房间、看着熟悉的环境,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以前跟老爸和诗雅在这里生活的场景。从当兵时我就去了外地,退伍后也很少回临海。

  老爸买房子那年,我回来过一次,老爸当时就坐在沙发上,很神气地对我说道:“小子,以后这房子就给你结婚后住!你跟你媳妇睡在大房间,我则睡小房间,等以后有了孙子,我就抱着我孙子在小房间睡!”

  我当时直着脖子说道:“等那时我都有钱了,我会买更大的房子,把你这栋房子卖掉!”

  老爸也不骂我,呵呵笑道:“你能买得起更大的房子,这房子就随便你卖!”

  我不知道当时老爸已经得了尿毒症,他把救命的钱买了房子,然后住不到两年就撒手而去。我一直在外地为了所谓的大房子奔波,连照顾他的时间都没有,等我回到临海的时候,老爸已经不行了!

  可是现在呢?我还没买到大房子,老爸一生的心血就被我卖了!生前不能尽孝,死后还要变卖他这一辈子用命换来的财富,我李钢还是人吗?

  我拿着从抽屉里翻出来的老爸照片,跪在冰凉的地上,像个孩子似的痛哭起来。

  等哭够了,我对着老爸指天发誓:我一定要买一间大房子,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你李至德的儿子不是废物!

  从房间走出来后,我直接去了银行,把户头里的一百三十五万元转到公司的帐户,又把剩余的三万多块转到小雨的帐户,让她留着给诗雨轩当备用资金。

  看着存摺上的三十多块,我站在银行门口哈哈大笑,心想:这就是我李钢拼了近十年的全部财产,三十二块七毛,我去饭馆只能吃一碗面!

  我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穷人。上个月还在跟诗雅讨论要买车,然而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,老婆没了、房子卖了、工作丢了,所有的积蓄只剩下这三十二块七毛,这难道不可笑吗?

  我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逛一个下午,直到晚上才回去诗雨轩。

  吃着小雨留下的便当,我苦苦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。剩下的六十五万元,我应该去哪里弄?我现在手里只剩下这间店,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它让出去。在我心里,它就是我和诗雅维持婚姻的一条线,线断了,那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完了。

  吃完饭后,我无心看电视,上了二楼,躺在床上,想着这段日子的种种遭遇,竟似做了一场梦。从令人羡慕的宏远业务之王,到现在只有三十二块七毛,我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。真想去买几瓶酒喝个痛快,只有大醉了,我才能冷静下来,脑子里不会那么混乱。

  突然手机响了,我拿出来一看,竟是刘芳菲打来。

  “钢子,我在店外面,你快开门。”

  我赶紧跳下床,跑到一楼开门。现在已接近深夜十一点,刘芳菲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?等她进来后,我把铁卷门拉下来。

  刘芳菲坐在椅子上温柔地看着我,道:“钢子,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,今天我是来完成我们之间的那份合同。”

  我一愣,道:“什么合同?”

  刘芳菲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,道:“这是二十万元。我们有签过合同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
  我闻言眼眶湿润,我明白刘芳菲的心思,她也知道我的脾气,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合同,那张写着借种合同的纸张对我来说无疑是废纸,刘芳菲是在以这种方式让我接受她的帮助。以前我一听到这个酬劳就觉得很反感,现在却只有感激。

  我默默接过支票,说了一声:“谢谢。”

  刘芳菲扫了我一眼,红着脸低下头,小声叫我:“钢子……”

  我“嗯”了一声,看到刘芳菲这副小女儿神态,心中一动,握住她的手,说道:“我没事,你不用担心,会挺过去的!”

  刘芳菲应了一声,小手任我握着,头却垂在高耸的胸脯上,细若蚊蚋的说道:“钢子,我……我这个月没来……”

 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将刘芳菲那滑嫩的手放在双手中间捧在胸前,问道:“你什么没来?”

  话一出口我就反应过来,紧紧抓着刘芳菲的双手,惊喜地说道:“菲菲,你说什么?你的生理期这个月没来?那就是说……你有了?”

  刘芳菲的脸红到耳根,白了我一眼,说道:“是没来,可是也不能证明就是有了啊!要检查过才知道……”

  我哈哈大笑起来,一把将刘芳菲拉起来,让她坐在我的腿上,亲了她的脸蛋一口,在她耳边说道:“那明天就去检查。放心吧,如果没有,我们还有的是机会!”

  刘芳菲在我怀里挣扎着说道:“你的腿……”

  我用膝盖顶着刘芳菲的丰臀两下,道:“没事。别动,让我好好抱抱你。”

  刘芳菲依偎在我怀里,抓着我的手说道:“钢子,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?”

  我笑道:“女孩!像你一样漂亮,像我一样聪明!”

  刘芳菲转过身,横坐在我的腿上,双手抱住我的脖子说道:“如果老刘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,那就好了。”

  我身体顿时僵住,刘芳菲的话提醒了我,就算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,也是姓刘,是男是女都是刘家的骨肉,与我无关。我叹了一口气,刘哥的心情我能理解,做出这么大的牺牲,不就是要有个孩子传宗接代吗?

 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,紧紧抱着刘芳菲的身体,用我的脸摩挲着她那光滑的脸庞说道:“我还是喜欢女孩,就算是个男孩,也希望他以后不要活得像我这么累!”

  刘芳菲在我唇上轻轻一吻,道:“钢子,你会好起来的。你刘哥说过,你是个做大事的人,不管你面对多大的困难,你都要相信这是一次考验,挺过去了,你就能成为人上人!”

  我贪婪地亲吻着刘芳菲的脸庞,喃喃说道:“菲菲,谢谢你、谢谢刘哥,为了我们的孩子,我会挺过去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!菲菲,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?”

  刘芳菲搂着我的脖子,小声说道:“今晚,我陪你……不过得约法三章,不能碰我!我们的合同结束了!”

  我一把将刘芳菲抱起来,一边往楼上走,一边说道:“去他妈的鬼合同,我不碰你可以,但是你必须要碰我,否则让你一个晚上睡不着觉!”

  刘芳菲红着脸把头埋在我的怀里,任我抱着上楼,小拳头捶打着我的胸膛,骂道:“你这个坏蛋!我不碰你,你也不要碰我,我们就……哎呀,不许乱摸!坏蛋,你扯烂我的衣服了……唔……”

  我在二楼空出一个地方,在上面铺两层毯子和一条棉被,柔软得像家里的床铺。

  此时刘芳菲蜷缩着身体躺在上面,全身被我剥成有如一头小白羊般未着寸缕。

  看着她胸前的两座山峰和顶端的殷红樱桃,我很快就欲望高涨了。

  我已经几个月未尝肉味,就像和尚一样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,然而最近烦心事不断,只有在这种时候,我才能平静下来。

  我坐在刘芳菲的旁边,痴痴地看着眼前这具圣洁的胴体。

  刘芳菲双手抱在胸前,楚楚可怜地看着我说道:“钢子,我冷……”

  我连忙扯过一条棉被替刘芳菲盖上,然后飞快的将自己脱个精光,一骨碌钻进被子抱住那具温润如玉的身体,嘴巴狠狠的亲上去。

  刘芳菲大腿上的湿滑告诉我,已经不需要过多的前戏,她已经做好承受进攻的准备。

  我用胳膊把刘芳菲的双腿抬起来,怒胀的龙根找到那处湿腻的蜜处,龙头在上面摩擦几下,然后屁股一挺,龙根立即被紧窒温暖的媚肉包围住。

  “喔!”

  两人同时呻吟一声,下身的结合让我与刘芳菲之间再无缝隙,紧紧抱成一团。

  刘芳菲这小白虎果然不同凡响,虽然只跟我在一起缠绵三个晚上,但是敏感度极高,还没等我开始抽动,就已经花蜜四溢、媚肉痉挛。

  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做了,因此被刘芳菲的花径夹了几下,居然已经有喷射的欲望!我赶紧屏气凝神,抑制住欲望,等到内心的激动没有那么强烈时,才开始缓缓地抽插。

  刘芳菲随着我身体的律动,双腿开始越夹越紧,只是她的小嘴自从我进入的时候叫过一声后,就再也没有张开过。这妮子一直是这样,无论内心的快感有多强烈,就是不发出一点声音,顶多就是呼吸粗重一些,不过看着她美丽的脸孔拼命忍耐快感的神态,也是一种享受。

  我越来越快速的动作,让刘芳菲的花蜜泛滥起来,两人的结合处传出啪啪的肉体碰撞声,随着动作的逐渐加快,身上的被子滑落到一旁,刘芳菲的双腿架在我的肩膀上,两座高耸的乳峰也跟着身体上下晃动。

  我感受到阴道内那媚肉的炙热与收缩,再也控制不住精关,低吼了一声把龙根深深的插入到花径深处,龙口一张,大量的精液喷射到刘芳菲身体的最深处!

  女人一旦跟男人发生肉体上的关系,只要是自愿的,有第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。

  结束的日期只能在其中一人心生厌恶的那一天,否则签合同也好,口头约定也罢,都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做法,当不了真也算不得数。

  大年三十。

  诗雨轩已经休息了。

  我站在小雨家的枣树下,仰头看着树枝上的积雪,有一团雪摇摇欲坠,我在等着它什么时候掉下来。

  还欠宏远四十五万元,我这几天愁得头发都快白了!

  我拒绝紫烟的帮助。刘芳菲的钱,怎么说还有个借种合同的幌子,但紫烟的钱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拿,我已经很对不起她老公,此时更加不能拿她老公辛苦挣的钱去填自己挖的坑。

  美娃娃和几个姐妹凑了五万多块,我也没有要。我知道她们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,我在诗雨轩给她的工资是一千二百块,比她在医院当护士还少三十块,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,怎么可能还接受她的馈赠!只是这剩下的四十五万元,我该去哪里弄呢?我想了几天都没有想出个头緖。

  好在年底宏远有放假,而传总也没有催过款,我可以先缓一缓。只是负一身债务过年,让我觉得喘不过气!

  这几天,我天天游荡在临海的大街小巷上,不为别的,就为了找一个人。春节了,我就不相信小丁不会回临海,只要能找到他,我所有的冤屈就可以洗清,可是一连找了几天,我都没有找到他。

  小丁不是临海的人,我曾经请黄山帮我查过公司档案,户籍那栏只填着凤山镇三个字。凤山镇属于临海管辖,位在临海和滨海之间,但是一个镇那么大,还有七个乡、上百个村,我去哪里找他?看来只能等开工,去滨海碰碰运气了,反正他只能在机械行业的厂里做,我就不信翻遍滨海,找不到一个人!

  此时小雨叫我:“哥,吃饭了!”

  我应了一声,转身向屋子走,树上的那团雪终于掉下来,正好打在我的脖子上,把我冷得打了一个哆嗦,我弯着腰拍着脖子跑进屋子,把小雨逗得咯咯大笑。

  热腾腾的水饺摆在桌上,还有几样荤素齐全的小菜。

  只见老爷子坐在饭桌旁,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,问道:“喝这?”

  我笑道:“好!”

  小雨嗔道:“爸,你昨晚肝还在疼,今天又喝酒了!”

  老爷子笑道:“过年嘛,少喝点没事!”

  传容瞥了我一眼,笑道:“您倒是能少喝点,这位可就不行了,见酒没命!”

  我最近喝蛮多酒,她们临下班前,总能闻到我满身的酒气。有时候是和强子、梁栋一起喝,有时候一个人待在强子的饭店自斟自饮,就一盘花生米、一瓶二锅头,有时强子要帮我炒道菜,我都摆手不要,反正给他钱都不收,要求那么多干什么,何况我就只是为了喝酒,不为吃菜。

  小雨说过我很多次,要我少喝点酒,但我都不听。没办法,不喝酒我根本睡不着,只要一闭上眼睛,脑子里就乱成一团,嗡嗡作响,烦得我只想跳楼!

  小雨拿来四只小酒盅,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只,道:“就用这个喝!不给喝多,既然是过年,我和容姐姐也陪你们喝一点。”

  我拍手笑道:“那敢情好!”

  老爷子笑着骂道:“小丫头喝什么白酒?”

  说归说,还是给每人倒上一盅。

  小雨对着老爷子做了一个鬼脸,吐着舌头说道:“喝就喝!干杯!”

  说着端起酒杯跟每个人碰杯,随即仰脖子喝了一口,还没下肚,小脑袋一歪,“噗!”

  的一口吐在地上,用手撮着小嘴,皱眉说道:“怎么这么难喝?比药还苦呢!”

  我们三个见状哈哈大笑起来。

  传容夹了一块牛肉给小雨,说道:“难喝你还喝,还把我拖下水!”

  小雨红着小脸说道:“我看他们整天喝得兴高采烈,以为有多好喝,没想到这么苦,我不喝了!”

  老爷子笑道:“你懂什么?这叫享受!一壶烧酒、一碟小菜,外面风雪纷飞,屋里炉火生旺,这就是生活,懂吗丫头?”

  小雨皱着鼻子说道:“不懂,我宁愿喝可乐!老爸,你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,不许文诌诌的讲话!”

  我看了看传容,又看了看老爷子,三人哈哈大笑起来。

  吃完了午饭,我跟他们说了一声,就去街上蹓跶了。

  现在我基本上是闲人一个,什么事都不用操心、什么事都做不成,白天就在街上蹓跶,晚上就去店里睡觉。

  刚开始小雨还怕我出事,我走到哪理都要跟着,但被我拦住了。

  小雨在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后,发现我每天早上都能准时打开店门,把小店收拾得干干净净,也就放下心,由着我到处逛。

  反正诗雨轩跟大多数的化妆品店一样,谈不上能赚多少钱,但要维持日常开支和房租、水电费还是可以,毕竟是家旗舰店,号召力比较大,何况我那些朋友基本上都是阔太太,我开店做生意,她们也都会过来捧场。

  从小雨家到诗雨轩,如果是以平常走路的速度,应该是两个小时左右,但我走了几乎一个下午,反正没事也不坐车,正好可以锻链腿。

  我左腿内的钢钉要到明年六月分才能取出,因为又受过一次伤,现在走路有点跛,刚开始时走一段路就要歇一下,如果长时间行走腿就会疼得受不了,不过现在已经习惯,走一天都不觉得累。超级战将退役对我来说反倒成了好事,我觉得这一辈子要走的路都没有我这几个月走的长。

  天已经黑了,在家家户户的鞭炮声中,我走到诗雨轩,我掏出钥匙打开门,刚一走进去,脚下就踩到一个东西。

  我赶紧打开电灯,低头一看,原来是一封信。

  看着信封上的地址,我的心“扑通!扑通!”

  的跳起来,哆哆嗦嗦地把信封拿起来,撕了好几次都没能撕开。我深呼吸一口气,让心情平复下来,才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,掏出里面的一张信纸。

  信纸开头上的“临海市第二监狱”的字样让我心中一痛,白白的信纸上只有两个字:“挺住!”。这是诗雅的字迹!这是诗雅在我寄出三十四封信后,回给我的第一封信!虽然只有两个字,却让我的内心比听到千言万语还要激动。

  诗雅终于回信了,她终于肯理我了!捧着那张单薄的信纸,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眼泪流了下来。

  男人在最低潮的时候,所有人的关心都比不上老婆的一句话,因为男人是为了家才走入困境,只有能一起承担困境的人,才最能够激励男人的斗志,这种激励不是唠叨,不是漫无边际的吹嘘,有时候,它仅仅只是两个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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